谢八方

I curse my stars in bitter of grief and woe,that made my love so high and me so low.

棠红棣雪-壹. BY 阿D

写:阿D

修:三台

是夜,樊城。

更夫敲着梆子,慢悠悠地走在皇城的大街小巷。一切仿佛都是那样的悠然,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和情人间的喃喃细语。更夫侧着耳朵听了听,笑了笑,接着敲着梆子缓缓踱走。

街的尽头传来脚步声,更夫吓了一跳,忙挑起灯笼仔细看着。远处明黄的灯笼,整齐的脚步声,还有若有若无传来的香气,更夫恍然,原来是宫里的人。更夫不解,今日正是宫里设宴的时候,又有什么人敢这样大胆大摇大摆地负了皇帝的面子呢?更夫想不出所以然,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索性当成没看到,敲着梆子,喊着小心火烛,快步离开了。

确实,今时今日正是新帝设下百家宴,宴请这一年来共镶江山,辅佐帝业的功臣们。此时,宫中正是热闹。

央迟帝端坐于九龙椅上,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盏,心不在焉地听着殿下群臣推杯换盏,附庸风雅。央迟帝看着杯中的佳酿,清冽而馥郁,上好的桂花香。曾几何时,与那人共饮这一杯桂花香,那人轻挑着笑,唇间吐出了什么句子。皱着眉回忆,却想不出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。

随侍的小太监看到皇帝皱着眉,以为是酒水不合心意,上前询问是否要换上旁的酒水。央迟帝一愣,反问:“小林子,朕问你,竹叶青与桂花香有什么分别?”

小太监笑着答道:“皇上,竹叶青是出了名的烈酒,抿一口便有灼喉之感。但是桂花香却是不知不觉中让饮者醉了自己。”

皇帝笑了,看着手中的酒盏,酒水依旧清冽,带着桂花的香气,便是这千金难买一杯的香醇。皇帝看着出神,半晌后一饮而尽。

是了,那人说的,便是如此:酒不醉人人自醉,如今佳人相伴,再加上这桂花香,纵是一醉连城,又如何?

那时自己说了什么?

小太监看着皇帝的举动,大为不解,却不敢上前询问。

宴席已接近尾声,大臣们一夜贪欢,搜肠刮肚再想不出什么绝句,酒劲上来,连站都站不稳。皇帝看着群臣的样子,扬声说今日便到此为止,诸位爱卿先行离开,好好休息,明日休朝一日。

群臣起身道万岁,不多时诺大的殿中便只剩下皇帝和随侍的太监。小林子小声嘟囔着不合规矩,皇帝权当是没听见。

那人也曾经在这里坐着,看着如此空荡的大殿,那时他在想什么?

殿外跑进来皇帝的亲随,低声在皇帝耳边说着什么。皇帝笑了笑,带着随侍,离开大殿。

皇城依旧是那样的大气,象征着无上的威严。皇帝看着宫中的天空,喃喃地说着什么。小太监没有听清,但也没敢多问。

皇帝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到昭阳殿,挥退所有人,只身推开沉寂已久的宫门,“嘎吱”声在宫中这样安静的夜晚格外的明显。

他就在这里。皇帝这样想着。

“他”坐在桌旁,同样把玩着一只琉璃玉杯。衣着朴素,却掩饰不住身上的傲气与尊贵。靛色长衫,墨色的盘腰,缀着白玉的纹饰。皇帝就这么看着,再挪不开眼睛。

“他”察觉到身后的视线,回过头看着门口发愣的人,轻轻唤了一声“棣瑾”。

皇帝叹了口气,坐下,执起桌上的酒壶,给二人的杯子填满。

“把我叫进宫,来喝第二场?别说,这桂花香倒是很久没喝过了。”

“连池,你恨我么?”

男人一怔,随即笑笑:“一年前你也这么问过。愿赌服输,我输了,这江山自然是你的。倒是你藏着我这前朝余孽,废了不少心思吧,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?”

“这话你一年前也问过。”

“是了,如今天下被你打理的也算太平,我倒是乐得清闲了。”

“连池,若是当年我输了,你又会如何待我?”

“棣瑾,”连池想了想,“我也不知。”

皇帝一下子激动起来:“遂了那些老东西的意思杀了我?还是把我囚禁在这宫中继续随你狎玩?!连池,你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
“这便是为什么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。这也是为什么我最后还是输在了你的手上。”

皇帝愣了愣,连池顺势拥他入怀:“棣瑾,我最终败在了美人的手下,将万里河山拱手送人,自身难保,被美人软禁在皇都,今生今世恐怕再不能见任何人,可是遂了你的意?”

皇帝依旧怔忪。

“还是那句话,你既然如此恨我,恨我父辈执政昏庸,恨我折辱与你,一年前又为何不惜撒下弥天之谎,保全我呢?棣瑾,我死了究竟对你是什么呢?”

俞棣瑾自己都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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